一听阎埠贵这话,他得意地一挺胸脯,摆了个架势:
“咋样三大爷?这身派头不赖吧?”
阎埠贵从鼻子里哼了一声:
“不赖?呵,我看你是老烟囱刷绿漆!”
许大茂一愣:“啥意思?”
“啥意思?”阎埠贵慢悠悠踱出圃,“外头光溜,里头黑唄!”
许大茂一听,这不骂他表里不一嘛!
“呸!今儿爷们儿心情好,不跟你这老帮菜一般见识!往后啊,有你巴结我的时候!”
说完,他迈著八字步,大摇大摆往后院去了。
阎埠贵瞅著他那嘚瑟样儿,朝地上啐了一口:
“德行!我巴结你?啊呸!”
人逢喜事精神爽,这话搁许大茂身上一点不假。
下乡放了几天电影,老乡们孝敬的好东西没少收。
刚回城,又一个天大的好消息砸脑袋上了。
前阵子媒人介绍的对象,今儿见著了!
姑娘长得俊不说,家里还趁钱,听说她爹还是红星轧钢厂的领导!
这可把许大茂美得找不著北了。
他对自个儿今天的表现也相当满意。
凭著那三寸不烂之舌,拿下个小姑娘还不是手拿把攥?
他这辈子最得意的就两样:一是放电影的手艺,四九城他称第二,没人敢认第一;二就是这张能把死人说活的嘴!
今儿这相亲结果,那还用说?
就差扯证了。
想著以后吃香喝辣,想著靠著这层关係步步高升,许大茂感觉脚底下都轻飘飘的。
可刚迈进中院,他脚步猛地一顿。
“嚯!这什么味儿啊?!”
一股恶臭直衝脑门。
顺著味儿一看,许大茂差点把今儿下馆子吃的好东西全吐出来。
“哎哟妈!您可別张嘴了!再冲您一瓢!”
贾东旭正拿著个水舀子,从旁边桶里舀起水,往一个肥硕的身影上使劲冲。
坐在下水漏子旁边的贾张氏,心里那叫一个憋屈。
她就是去上了趟茅房。
也不知道撞什么邪,她进去还没站稳,脚下一滑,整个人直挺挺就朝一个坑位栽了下去……结果可想而知了。
这年头的茅房可不是抽水马桶,是旱厕,得定时清理,不然就堆得满满当当。
胡同里几百號人就指著这一个厕所,那场景……
別说掉进去,就是平时蹲坑都得提著点气儿,生怕坐实了!
贾张氏这一头扎进去,没被憋死,也差点给撑死!
……
“这霉运符真带劲啊!”
屋里,陈新民已经听到贾家的动静了。
看著手里剩下的最后一张霉运符,他倍加珍惜。
这宝贝可得省著用。
当然,要是贾张氏还不知死活来找茬,他也不介意把这张也赏给她。
这霉运符都这么厉害了,之前得到的那块“乔灵木”,肯定也不是凡品!
想到这儿,陈新民心念一动,一块婴儿巴掌大小、黝黑的木块出现在掌心。
“半尺乔灵木:初级灵器。”
除了这几个字,再没別的介绍。
陈新民有点摸不著头脑。
这玩意儿咋用?
摸著冰凉凉的,他翻来覆去捣鼓半天,也没研究出个门道。
不过倒是发现了它一个特点:结实!
锤子砸、火烧、水泡,纹丝不动。
特別是用火烧过之后,拿手里还是冰凉一片。
“丫的,鸡肋!还不如个夹子实在!”
没搞明白用处,陈新民兴趣索然,隨手把那木牌子扔到了柜子上。
夜深了,闹腾了一天的院子终於安静下来。
陈新民也早就沉入了梦乡。
。 有了那套黄杨木家具,大热天的开著窗,屋里愣是没一只蚊子,他睡得格外香甜。
后半夜,屋里竟透出丝丝凉意,仿佛入了秋。
“嘶…咋这么凉?”
睡梦中的陈新民迷迷糊糊嘟囔一句,扯过一旁的薄被盖在身上,翻个身,又沉沉睡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