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严华一直低头享受著。
藤条落地的声音让他不悦地皱眉。
当妻子的狂笑响起,他脸上露出孩童般的困惑,不明白自己的“玩具”为何突然坏掉。
他从地上爬起,赤裸著血肉模糊的后背,挪到周静依面前。
他捡起藤条,动作笨拙,却带著不容置疑的意味,硬要塞回妻子手里。
“静依。”
他声音沙哑,带著催促。
“別闹了,继续打我,求你了。”
周静依的笑声戛然而止。
她抬头,那双空洞的眼睛,死死盯住眼前的男人。
这个她爱过,也恨过的男人。
原来,一切都是骗局。
她的爱,她的恨,她的孩子,她的痛苦。
全是他用来取乐的、病態的工具。
一股比恨意更噁心、更冰冷的情绪,从她空洞的身体里升起。
墙头上,封泽萱看得心急火燎。
【打他?】
【打他不是让他爽吗?】
【清醒一点啊大姐!】
【这种畜生,就该把他腿打断,让他一辈子跪在猪圈里,求著猪来踩他!】
【让他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痛苦!】
这句心声,这句心声如同一道惊雷,劈开周静依混沌的脑海。
她猛地安静下来。
对啊。
打他,是让他享受。
那就不打了。
真正的报復,是剥夺他所有的享受,给他,他不想要的折磨。
周静依看著丈夫递来的藤条,涣散的眼神慢慢聚焦。
她没有接藤条。
她站起身,转身,走向墙角。
她在一堆柴火中,抽出了一把用来劈柴的、刃口捲曲的斧头。
李严华看到斧头,眼中迸发出狂热的喜悦。
藤条已经无法满足他了。
他以为,这是妻子因为“爱”他,准备的更刺激的游戏。
他愉悦地闭上了双眼。
周静依拖著斧头走回,斧刃在地上划出刺耳的摩擦声。
在李严华面前站定,她抡起斧头,用厚重的斧背,对准他右腿的膝盖,用尽全身力气,狠狠砸下!
“咔嚓!”
一声令人牙酸的骨裂闷响。
李严华的脸瞬间扭曲,极致的、纯粹的痛苦让他发出了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嚎!
“啊——!”
这叫声和他之前享受的闷哼截然不同,充满了纯粹的、无法忍受的惊恐和剧痛!
他再也跪不住,整个人瘫倒在地,抱著自己以诡异角度弯折的右腿,涕泗横流。
痛!
太痛了!
这不是他想要的痛!
这不是“爱”的鞭挞!
这是一种纯粹的、无法忍受的折磨!
周静依面无表情,不等他喘息,又抡起斧头,朝著他另一条腿的膝盖,再次砸下。
“咔——嚓!”
“啊啊啊啊!”
她丟开斧头,居高临下地看著他。
她的声音冷得像冰。
“我腹中的孩儿,被猪分食时,是不是也像你现在这样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