封泽萱走到光头面前,脸上掛著人畜无害的笑容。
“这位大哥,五十两银子不是小数目。”
光头上下打量著她。
刚才那些“天音”他也听到了,但没发现是谁在说话。
现在看来,多半就是眼前这姑娘。
“你想说什么?直说。”
封泽萱修长的手指轻点著下巴,做出思考状。
“他们欠债还钱,天经地义。”
“但杀鸡取卵不如细水长流,您说呢?”
光头来了兴趣:“怎么说?”
“五十两银子,按照市价,普通劳力一个月能挣半两。”
封泽萱掰著手指,认真地算起帐来。
“他们三个人,每人每月半两,一年就是十八两。三年就能挣够五十两。”
她停顿了一下。
“但考虑到利息和吃住销,不如就定个整数——四年如何。”
【臥槽!宿主你牛,嘴巴一碰又多干了一年。】
【不过这三个人渣確实该受点教训!】
光头听得眼前一亮,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钱袋子。
四年!
这可比一次性收钱划算多了!
有这三个免费劳力,他手底下那些脏活累活就全有人干了。
“妙啊!”
光头一拍大腿,眼中放光。
“签四年卖身契,五十两债务一笔勾销!”
铁柱夫妻和虎子听到这话,脸色煞白。
“不要!我们不要!”
铁柱媳妇开始撒泼打滚。
“我们寧可死也不签!”
十年来养尊处优的生活,让她根本无法接受这样天翻地覆的转变。
“你们以为还有得选?”
光头冷笑,从怀里掏出一把明晃晃的短刀。
握在手中把玩。
“要么签字,要么我现在就砍掉你们儿子的一只手!”
“老子做这行十几年了,什么样的赖帐货没见过?”
说著,他一脚踩在虎子的手臂上。
“啊——!”
虎子疼得嗷嗷叫,脸都扭曲了。
老两口看著这一幕,眼中的怒火与不忍交织著。
血浓於水,毕竟是亲孙子。
老婆婆的手紧紧攥著衣角,指节发白。
“老头子,要不把我们的房子卖了吧...”
她眼中含泪,声音颤抖。
“家里就这点血脉了。”
老汉咬著牙,眼中满是痛苦的挣扎。
他想起十年来自己和老伴起早贪黑,风里来雨里去。
手上的老茧一层又一层。
想起每次回家看到儿子“虚弱”地躺在床上,老伴心疼得直掉泪的模样……
为了这三个狼心狗肺的东西,真的值得吗?
但刘家的香火总得有人继承啊……
就在这时,系统的声音恰到好处地响起。
【宿主!其实这老两口不止这一条血脉!】
【咦?怎么说?有瓜?】
封泽萱心中好奇心大起。
【这对老夫妇还有一个小儿子!】
【什么?!】
封泽萱在心里惊呼。
【铁柱十七岁那年,老两口老来得子。】
【铁柱嫌弟弟不仅抢走了父母的关注,还掉本就属於他的钱財...】
【於是趁著月黑风高,悄悄把尚在襁褓中的弟弟偷出来扔在了后山上!】
【臥槽!畜生啊!】
封泽萱在心里怒骂一声。
【老两口以为小儿子是被人贩子偷走的,为此还寻找了整整八年呢!】
【直到铁柱“瘫痪”后,需要人照顾,才不得不放弃寻找!】
【那个小儿子现在还活著吗?】
封泽萱急切地问道。
【活著!被隔壁村的老猎户在山上捡到,抱回家养了一段时间。】
【后来猎户的妹妹一直没有孩子,就把孩子过继给她了。如今已经十八岁。】
【臥槽!同龄人呢!】
老两口听到这一连串的心声,身体剧烈颤抖起来。
他们的小儿子还活著!
老婆婆想起那些年她和老伴满山遍野地寻找小儿子。
嗓子都喊哑了,脚都磨破了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