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够不够?”
掌柜的眼睛,直了。
他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大的金元宝。
“够,够!绝对够!”
他连连点头,哈著腰,亲自去大堂里,给客人们赔不是,免单送客。
很快,整个摘星楼,就只剩下岳凉和他的人。
“大人,我们这是……”
赵龙终於忍不住了。
“等人。”
岳凉走到一张靠窗的桌子旁,坐了下来。
“等谁?”
“等薛家的人。”
“可……他们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?”
赵龙问出了心中最大的疑惑。
岳凉笑了。
他伸手指了指窗外。
“我们五十个羽林卫,穿著飞鱼服,大摇大摆地走进金陵城,包下最贵的酒楼。”
“你觉得,这个消息,传到薛家人的耳朵里,需要多久?”
赵龙的脑子,轰的一声。
他明白了。
这根本就不是吃饭。
这是在打草惊蛇。
不,这不是打草惊蛇。
这是在告诉蛇,我来了,我就在这里,你过来看我。
这是阳谋。
堂堂正正的阳谋。
薛家在金陵城里,耳目遍地。
这么大的动静,他们不可能不知道。
他们一定会派人来查探。
这群京城来的羽林卫,到底想干什么。
赵龙的后背,冒起一层鸡皮疙瘩。
大人的心思,真是深不可测。
他以为大人在第一层,大人却已经在平流层了。
果然。
还不到半个时辰。
一队人马,出现在了摘星楼的门口。
为首的,是一个锦衣华服的年轻人,看年纪不过二十出头,脸上带著一股子被酒色掏空的虚浮,但眉宇间的傲慢,却和王愷如出一辙。
他身后,跟著十几个气势汹汹的家丁。
“谁是管事的?”
年轻人一进门,就咋咋呼呼地喊道。
岳凉端起桌上的茶杯,吹了吹。
“我就是。”
年轻人上下打量著岳凉,眼神里充满了不屑。
“你就是那群京城来的泥腿子头儿?”
“我问你,你们来我金陵城,想干什么?”
他的语气,充满了挑衅。
赵龙的火气,一下子就上来了,手已经握住了刀柄。
岳凉却摆了摆手,示意他稍安勿躁。
他看著那个年轻人。
“你是薛家的人?”
“废话!”
年轻人把下巴一扬。
“我叫薛蟠,薛家的薛,蟠龙的蟠。我姑母是荣国府的王夫人,我妹妹是未来的皇妃。”
“在金陵,我就是王法!”
他报出一连串的名號,想用气势压倒对方。
岳凉听完,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。
“哦,原来是呆霸王。”
“你说什么?”
薛蟠没听清。
“没什么。”
岳凉放下茶杯。
“我找你来,是想跟你做一笔生意。”
“生意?”
薛蟠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。
“就凭你?也配跟我薛家谈生意?”
“这笔生意,你一定会感兴趣。”
岳凉站起身,拍了拍手。
守在门口的两个羽林卫,转身出去。
片刻之后,他们抬著一个巨大的,用红布盖著的东西,走了进来。
“砰”的一声。
东西被放在了大堂的中央。
薛蟠皱著眉。
“神神秘秘的,搞什么鬼?”
岳凉走上前,伸手一拉。
盖在上面的红布,被猛地掀开。
“哗——”
一株巨大无比,火红璀璨的珊瑚树,出现在眾人面前。
那熟悉的造型,那夺目的光彩。
薛蟠的眼睛,瞬间瞪圆了。
他整个人都僵在原地,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。
他认得这东西。
他怎么可能不认得!
这是王愷那个混蛋,前不久才了二十万两,到处跟他炫耀的宝贝!
怎么会在这里?
“这……这……”
薛蟠指著珊瑚树,又指著岳凉,舌头都打结了。
“怎么样?”
岳凉的声音,幽幽传来。
“薛大公子,这件货,还满意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