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清歌只觉得大脑“嗡”的一声,瞬间一片空白!心臟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,又猛地鬆开,在胸腔里狂跳不止!一股强大的、带著灼热感的衝击力从脚边传来,虽然没造成实质伤害,却让他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后一个趔趄,差点直接坐倒在地!
耳朵里是尖锐持续的蜂鸣,眼前是爆炸瞬间残留的视觉白光,鼻腔里似乎还残留著一点点塑料烧焦的刺鼻气味。他茫然地站在原地,身体僵硬,脸色煞白,大脑完全宕机,只剩下那惊天动地的巨响在颅腔內反覆迴荡。
时间仿佛凝固了几秒。
“噗——哈哈哈哈哈哈!!!”
“嚇傻了吧!陆老师!”
“清歌!髮型!你髮型炸毛了!”
死寂之后,是节目组工作人员压抑不住、彻底爆发的哄堂大笑!原本严阵以待的摄像机也抖动起来,显然是后面的摄像大哥笑得手抖。那几个“肇事”的小男孩更是笑得前仰后合,互相拍打著,小手指著陆清歌那因惊嚇而略显凌乱的头髮,乐不可支。
陆清歌终於从那巨大的惊嚇中缓过神来。他茫然地眨了眨眼,低头看看自己脚边——那颗红白塑料球已经消失不见,取而代之的是几片焦黑的、边缘呈不规则撕裂状的塑料碎片,可怜巴巴地散落在石板上,还在冒著丝丝缕缕若有若无的青烟。空气中瀰漫著一股淡淡的、类似过年放完鞭炮后的硝烟味。
“炸…炸了?”他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,隨即一股被戏弄的羞恼混合著后怕涌上心头。他猛地抬头,目光如电,瞬间锁定了躲在摄像机后面、正捂著嘴、肩膀一耸一耸笑得浑身乱颤的王征宇!还有王征宇旁边一个戴著棒球帽、手里死死攥著个黑色小方盒(显然是遥控器)的工作人员!
“王!征!宇!”陆清歌咬牙切齿,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。他不再理会地上那堆塑料残骸,也顾不得形象,三步並作两步,带著一股“杀气”就朝王征宇那边冲了过去!
“哎哎哎!清歌!冷静!综艺效果!效果!”王征宇一看不妙,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,一边摆手后退,一边试图解释。
晚了!
陆清歌目標明確,动作迅捷如风,根本不给王征宇逃跑的机会。他一个箭步上前,在眾人惊愕的目光中,一把抓住了那个拿著遥控器、正准备“销毁证据”的棒球帽小哥的手腕!
“拿来吧你!”陆清歌声音不大,却带著不容置疑的威严。他手腕一用力,轻鬆地就將那个黑色的、带著天线和几个按钮的遥控器夺了过来!
棒球帽小哥完全懵了,求助地看向王征宇。王导此刻也是目瞪口呆,剧本里可没写这一出啊!说好的嘉宾被嚇得容失色然后大家一笑而过呢?这怎么还带“缴械”的?
陆清歌拿著那个沉甸甸、象徵著“爆炸权威”的遥控器,冰冷的塑料外壳硌著他的掌心。
他深吸一口气,强行压下刚才被炸得心慌意乱的情绪,嘴角却慢慢勾起一抹极其“危险”的、带著復仇快感的弧度。他转过身,不再看面如土色的王征宇,而是將目光投向了那扇依旧洞开著的大巴车门,以及门內影影绰绰、正探头探脑、显然还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“惨剧”的队友们。
“下一个…”陆清歌的手指,带著一种审判般的冷酷,轻轻悬在了遥控器那个最大的红色按钮上方,目光如同鹰隼般扫过车门,“该谁了?”
车內的气氛,在陆清歌下车后那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和隨后的鬨笑声中,变得极其诡异。
“刚…刚才那是什么动静?”宝石咽了口唾沫,庞大的身躯往座位里缩了缩,“放炮了?还是爆胎了?”
“不像…”邓超皱著眉,侧耳倾听,“听著像…气球炸了?可哪有那么大声?”
陈赤赤则一脸幸灾乐祸:“肯定是节目组搞的鬼!清歌中招了!哈哈,看他刚才下车那淡定的样子,这下傻眼了吧?”
王冕和陆寒也扒著车窗,努力想看清外面的状况,可惜角度有限,只看到一群人围在那里笑。
王征宇的声音通过车內的对讲机传来,带著极力掩饰的笑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:“咳咳,那个…超哥,该你了!下车注意点脚下啊!”
邓超一脸狐疑,但“综艺感”让他还是站起身,整理了一下衣服,带著点影帝的派头,昂首挺胸地走向车门,嘴里还嘟囔著:“搞什么名堂?神神秘秘的…”
他一只脚刚踏出车门,踩在石板上。
“喂!叔叔!帮忙踢个球!”熟悉的童音,熟悉的场景。又一个红白塑料球被小孩“漫不经心”地踢了过来,慢悠悠地滚向邓超。
有过陆清歌的前车之鑑,邓超心里其实已经拉响了警报。他全身肌肉瞬间绷紧,眼神警惕地盯著那个滚来的塑料球,身体微微后倾,做好了隨时后跳规避的准备。
他甚至瞥见了不远处陆清歌手里拿著的那个黑色遥控器,以及陆清歌脸上那抹看好戏的、带著“同病相怜”意味的“鼓励”微笑。
球,滚到了脚边。邓超屏住呼吸,心臟提到了嗓子眼。
一秒…两秒…
预想中的爆炸並未发生。
邓超紧绷的神经稍稍放鬆,一丝疑惑和侥倖涌上心头。难道…刚才清歌是意外?这个是真的球?他迟疑地、试探性地伸出脚,用鞋尖极其轻微地碰了一下那个塑料球。
就在鞋尖触碰到球体的那一剎那——
“轰——!!!”
熟悉的、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再次毫无怜悯地炸响!巨大的声浪和气浪衝击而来!
“嗷——!!!” 邓超发出一声短促的、变了调的怪叫,整个人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,原地蹦起老高!落地时脚下一滑,一个趔趄,差点表演个平地摔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