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7章 封疆的兄长,专情多金的他
容失色的柳氏抬头看去,愣神了半分之后,这才想起来自己应该说点什么o
柳氏脸上惊出的白渐渐褪去,一抹红晕悄然爬上双颊。她微微侧身,屈身一礼,声音比平日里软了三分。
“官人言重了,是奴家自己不当心,走得近了。”
此刻,楼上的许从龙正抓著那一根竹竿往下看去。因为身子往下探的缘故,衣襟略微留了一道缝。
楼下这时正在仰头看著许从龙的柳氏,恰好看到了这一道妙不可言的景色。
这可与平日接触的那些文弱书生或油滑小吏截然不同。
只见许从龙將撑著窗户的竹竿撑好,他的两只手按在窗沿上,虎背蜂腰的身形显得更加立体。
看的有些出神的柳氏这才意识到自己盯得时间太长了,似乎是有些失態了。
她眼波飞快地在他面上扫过,又垂下,“並未伤著,官人不必掛怀。”
此刻,她的心中小鹿乱撞,净想著一些不该想的事情。
窗口的许从龙,此刻见柳氏不仅没有著恼,反而语带温软,心头那块石头才算落了地,暗道唐巍这小子算计得真准。
“咳咳。”许从龙清了清嗓子准备按计划行事。
“终归是在下疏忽,惊了娘子芳驾。若娘子不弃,容在下当面赔个不是,楼上有新到的西湖龙井,权当给娘子压惊。”
这话是唐巍事先教好的,说得文约约,许从龙自觉舌头都快打结了。
柳氏闻言,心头那点涟漪盪得更开了。她正愁方才与情郎分別后的空虚无处排遣。
这从天而降的意外,以及这充满力量的陌生男子,就像话本里写就的缘分。
她稍作迟疑,那迟疑里带著恰到好处的羞怯与应允,轻轻点了点头道,“那————便叨扰官人了。”
柳氏隨著许从龙走上楼梯,跟在他身后半步之遥。
雅间狭小,他侧身让她先行时,两人距离拉近,柳氏忽然感到一股乾燥而蓬勃的热意,从他身上笼罩过来。
书坊二楼雅间內,茶香裊裊。
柳氏略有拘谨的坐在桌子的一侧,微微低头,但眼睛的余光却在瞥著正在斟茶的许从龙。
“来,喝杯茶,安安神吧!”
许从龙端过一杯热茶递到了柳氏身边,茶杯放到柳氏身边时,按照唐巍的叮嘱不小心让柳氏碰到了自己的手。
因为递茶之时,俩人本来就靠的很近。
像许从龙这样的练家子,即便不是紧贴著,也能感受到了身上散发出来的温度。
尤其是这许从龙的手碰到了柳氏的手之后,柳氏顿时脸羞的通红。柳氏的心尖儿像是被这无形的热浪烫了一下,微微一颤。
之前上楼时只是有点感觉,这次是最真实的触感。
那不同於夏日闷暑的黏腻,也不同於炭盆烤火的燥热,而是一种如同冬日里靠近一道被阳光晒得微烫的墙壁般,踏实而令人舒適的温暖。
一个火力旺、身体强健的人,即使没有肢体接触,站在別人身边,对方也完全可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、不同於常人的“热意”或者说是“阳气”。
这是作为读书人的丈夫和自己情郎所没有的独特感觉。她瞬间也明白了,为什么话本里的女子都喜欢找一个像霍去病、李文忠那样的少年將军。
她不由自主地深吸了一口气,仿佛要將这股令人心慌意乱的热力吸进肺里,脸上刚刚褪下的红潮,又不听话地漫了上来。
两人对坐,气氛微妙的带著一丝尷尬,却又暗流涌动。许从龙牢记唐巍“少说多听,適时展现阔绰与不经意间的能耐”的嘱咐,大多时候只是听著,偶尔插一两句无关痛痒的话。
柳氏几杯暖茶下肚,心神渐定,话也多了起来。她只说自己夫君是工部小官,这些日子出门督办朝廷差事,言语间不免流露出几分独守空闺的寂寥。
她自然不会提自己方才正是去私会情郎,只將那份幽怨,巧妙地归结於对丈夫远行的牵掛。
许从龙听著,適时露出一丝理解和同情,並不多言,只抬手招来书坊伙计,將一锭小银放在桌上。
“茶钱,剩下的,將柳夫人方才看的那几卷时文集子包起来,算我赔礼。”
他出手大方,动作自然,毫无炫耀之色,仿佛理所应当。柳氏看在眼里,心中又是一动。她那个情郎,送支珊瑚簪子已是难得,何曾有过这般隨手便是银两,还体贴赠书的做派?
“这如何使得————”柳氏假意推辞。
“区区心意,夫人万勿推却。”许从龙摆摆手,显得豪爽而不失分寸。
“在下姓刘,名行俭,字守约。”许从龙说著唐巍给他安排的新身份名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