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官靖羽被关在一间屋子里,外头落了锁,大批的家奴守在屋子四角。
这是一座独门独院的屋舍,想出去,难比登天。
如今她不关心别的,只是这脚……越发疼痛难忍,她咬牙撑着,只希望芙蕖能找她爹来一趟,而后给素颜腾出时间救人。
她是绝不会希望,看到年家跟上官家沾上一点关系。
不管年世重然后谋划,也不管她爹是怎么想的,横竖这两人决不能联手。所以,只要她爹赶来,只要素颜来得及救她出去,她就会消失在将军府。失了踪的相府千金,失了踪的二皇妃,她倒要看看年世重如何交代。
深吸一口气,上官靖羽咬着牙端坐床沿。
她的脚疼得无法走路,是故如今唯有等。
也只能继续等下去。
外头有杂乱的脚步声,而后是年府管家的声音,“小姐请安心等待,相爷来了,正与将军在书房会谈。将军吩咐,待会就请小姐过去。”
上官靖羽冷笑两声,“会谈?那我就等着!”
“是是是是!”门外的人,一个个战战兢兢。
“不敢!”年世重道,“只是想跟相爷,握手言和。还望相爷大人不记小人过,恕了舍妹无礼冒犯小姐之罪。舍妹年幼,不知深浅,相爷……”
年世重面色微惊,但还是保持着恭敬的笑意,“相爷教训得极是。”
咬牙,撑着疼痛难忍的脚,亦步亦趋的走向桌案。下一刻她握紧了杯盏,以布巾包裹,狠狠砸碎在床褥之上。床褥隔音,外头没有半点察觉。握着锋利的瓷片,她重新坐回床沿。
年世重一笑,“小姐在舍下做客,相爷何必着急。”
素颜难道没听出来她最后的话外之音?心下轻叹,素颜平时少根筋,但逢着大事,总个还是有些脑子的。难不成没有找到重锡?或者没有找到后援?
果然是虎父无犬女,父女两个,总归相像至极。
“自然是知道的。”年世重低低的笑着,“但若不如此,只怕相爷不会屈尊来这一趟。”
思及此处,年世重恢复了心神,恭敬的笑道,“丞相多虑了,我并无结党营私之意,只不过相邀丞相来一趟,也只是为了平素叙旧。这一殿为臣,都是幕僚,谈不上结党营私,只是想增进增进感情罢了!”
房中燃着明灭不定的烛火,像极了她此刻的心境。
这话,上官凤早已料到,彼此也就心照不宣。
如今爹已经在将军府,再拖下去,只怕两人要联手了。
上官凤,最恨被人威胁。
见上官凤不语,年世重继续道,“舍妹与小姐有点误会,想来也不是故意闹腾,这传出去,三皇子那头倒也罢了,横竖皇上……”
上官凤缓步走进书房,面色难看至极。一张绷紧的容脸,一双锐利如刃的眼睛,狠狠扫过书房里的一切,最后才将视线停留在眼前的年世重身上。
“哼,废话少说,阿靖何在?”上官凤开门见山,没能见到女儿,他自不肯放心。
上官凤冷睨年世重一眼,缓缓坐下,仍是一副高冷模样,“大将军可知,本相的女儿,碰不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