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瑾果然被吸引,可惜前面的人太多,她不得不踮起脚尖,沈隽忽然伸手,托起她的腰。
“五十文。”
“卖水果的你!”文瑾娇嗔。
文瑾没想到,七十年代港片《方世玉》里面的镜头,竟然是真的,不过,那种电影特技,有多少真实性就难说了,这边,可是真真正正没有一丝掺假,而且,主要的人,还不是专职的杂技演员,而是普通农民,最多是闲暇时,练了武功的农民。
痛苦的时间实在难捱,快乐和幸福总显得太匆匆,不知不觉,太阳都西斜到了树枝头。
旗子被摘走了,后面舞龙的人,都大为泄气,即使有表演什么绝活的,也吸引不了人们的视线。
“呿,太贵。”
钱文艳站在一边,无聊地望着空荡荡的院落。
“文瑾,来,帮你二伯母选布料去。”钱先诚先说话。
“哎,这娃,不识货,这可是我爹雕刻的,老爷子那手艺,以前眼睛好的时候,都有省城来拿货的,这个木梳,他雕了十天呢,你瞧瞧,多精细。”
“这房子好久没住人,你打扫时会弄脏新衣服的。”韦氏一片好心。
见韦氏的脸色不虞,钱文艳忽然意识到这不是在爹娘身边,而且,她来这里,是有目的的。
沈隽牵着文瑾,在高高低低的摊位前徘徊,文瑾在一个木雕的摊子前站住,眼光盯着一个木梳,这是盘了头往上插的。
“哈哈哈……”沈隽大笑,然后压低声音,在文瑾耳边道:“你不是种了一园子果子?将来嫁给我,要在家养育娇儿,我可不得卖水果啊,总不能让它们烂到地里,那可都是钱呢。”
“哪有?你这么高,他可是个小胖子。”
钱先贵十分大方,令钱先诚差点跌下眼珠,他急忙走上前,敲门让石榴来开了门,客气地道:“请进,请进。”
或许沈隽的热情,让文瑾信心大增,或许是文瑾自己一时也无法放弃,接下来,她不再拒绝,只是静静地享受两人在一起的温馨甜蜜。
有个老和尚守着门,沈隽说明想去游览,那个和尚就放行了。外面很热闹,庙里却很寂静,几乎没什么游人,沈隽就这么牵着文瑾的手,一间一间殿堂地看。
韦氏买了好些布料,钱先诚、文翰手里都占满了,韦成岚则站在姐姐身后保护她。
“没事还不能来看看你啊。”
“你看这个男孩子,多像我。”
沈隽若是真有心,那就将来向二伯和二伯母提亲,而不是现在和她黏糊,说好听话太容易了,一个人好不好,只能看他的行动。
“别,别,小心二伯他们看见了。”文瑾急忙拒绝。
“瞧,前面的!”沈隽怎舍得这温软香玉抱满怀的感觉,也想让文瑾分心,便指着前面让文瑾看。
“既然你答应,我明天就送被褥过来。”
韦氏的心顿时跟针扎了一般,她的儿,聪明过人,停学两年都能十五岁中秀才,大伯子家的女儿,蠢笨如猪,拿什么和文翰比?竟然敢这么说话!
“这是怎么了?”韦氏很惊讶。
“你家不是有丫鬟吗?”
回到那个农家,天已经快黑了,韦氏和钱先诚,走得实在累极了,勉强吃过晚饭,便去歇息,文瑾帮着韦氏收拾了买来的东西。
一行人进了屋子,盘腿坐在炕上,焦氏自然已经知道了男人的打算,自然配合十分到位,和韦氏拉起了家常,看气氛合适的时候,给韦氏道:“文艳想跟你学几天针线呢,不知弟妹肯不肯教她?”
“你贫嘴!”文瑾敲他的头,沈隽一闪身,两人嘻嘻哈哈,在人群里钻来钻去。
稻草是很好点燃的,何况已经有了余火,不怕钱文艳烧不好。
“她还忙着做饭呢。”韦氏甩手走人,她才不伺候呢,刚才钱文艳的话,令她太伤心了。
“那我回头送一副铺盖过来,就让文艳住你这边吧?不然这天冷得很,来回跑来跑去的。”
等韦氏忙完自己房里的事儿,急急走到倒座房。
钱文艳扭着身子跺脚抱怨:“我哪里烧过炕,二婶这不是诚心刁难我嘛。”她不敢哭出声,但样子却十分委屈。
一路风尘的,大家忙着洗漱,韦氏便让钱文艳自己去收拾东边那间倒座房,就是以前亮工住的,文艳看到韦氏给她一件旧衣服,让她罩在新衣上,还给了个干净的包袱皮,让她包住头:有些气愤地问道:“二婶这是……”
钱文艳有些不高兴:“怎么又是我?”
“没事,他们看不见,要不,你就说站在一块大石头上。”
沈隽拿过去细细看了看,伸手就把钱付了。
韦氏禁不住皱起眉头,不明白大房这是什么意思,推脱道:“行啊,就是我这手艺不精。”
韦氏还能说什么?只好蹲下身,拿起一把稻草,塞到炕洞里,点着,用木棍挑起,等火苗大了,又塞进一把,炕洞里火苗越来越旺,她便用烧火棍往里拨,然后又是放柴。
“这几天就开始?我家还有客人呢。”虽然乡下人没那么多讲究,但也不能明知人家家里有陌生男孩子,让女儿住过来吧?韦氏忍不住强调。
“那就麻烦弟妹了。”
其实,这半天,还真是文瑾来到这个世界,最浪漫幸福的时光,她真的真的希望,时间就此停止,让她好好享受一番,活了两世,还没有碰到沈隽这样优秀的男子,这么热情、这么多情、这么温柔体贴,连带那一份霸气,都让文瑾心醉。
韦氏威严地道:“难不成二婶天天来给你烧炕?你哥还是男孩子,都是自己烧,文翰还比你小呢。”
韦氏忍不住叹气:“你都十五了,一旦定亲,很快就要出嫁,我怎么知道你不会烧火?文瑾和文翰,都是自己烧的,我从来没管过。”
牛车上的人,欣喜的情绪还没来得及表现出来,就看到三个不和谐的人影——钱先贵、焦氏和钱文艳。
钱文艳捂脸正要哭,忽然看到上房门口,站着一个英俊逼人的美少年,她硬生生憋住气,赶紧跑进了屋子想打扮打扮,谁知又被呛了出来,狼狈极了。
钱文艳洗过脸,沈隽早就转回屋子去了。炕洞里的柴禾烧完了,文艳把地面清扫干净,等屋里烟尘散尽,关好窗户。
韦氏过来,给文艳交代:“隔壁房间有一领苇席,先铺到炕上,在把院子里晒的褥子和床单铺上去,别炕烧热又晾凉。”
在钱家大房,焦氏经常指挥不动孩子,她唯恐训斥让邻居听见了丢人,便强忍着,自己去把活儿干了。文艳已经习惯所有的事情老娘打理,今天忽然被韦氏这么对待,特别不忿,但韦氏说完转身就走,文艳也无可奈何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