井六在无尽的扭曲之中已然没有了意识……
井六说出这句话话的时候，白雾吞下了那颗红色的药丸。
医生说道：
一个带着愤怒悲壮决然，一个带着愤怒与困惑。
“看来这一次，他真的到了极限。”
咖啡厅的服务员给白雾倒了一杯咖啡，白远说道：
“不知道。”
否则无法引开井二，无法让井二开启井，也无法找到兄长，更不提走出黑雾，找到那个能够引爆扭曲的人。
而所有人都被井六的话给震撼到。
“我能用的因果之力已然不多，我只能看到一个大概……我相信你的未来，是站在我们这边的，这样最好。”
愤怒，悲伤，困惑，种种负面情绪充斥在井四的脑海里。
白雾表现出了极大的不甘心，这一次的白雾就像是井五一样，在最后快要成功的时候，忽然间被惊天逆转。
下一个是医生，明明轮回离井六只有一步之遥，可就是无法传递到井六的身上。
如此一来，其实并不影响井六和井四的到来，但无法骗过井六。
让对方以为自己山穷水尽了，才是白雾真正的骗局！
井六一改往日的平和，此时的决然让井四都诧异。仿佛白雾是一个比井一还可怕的对手。
他对白雾的态度有了极大的转变。白雾实力再强，也不影响追猎者狩猎白雾。
但追猎者也始终保持着冷静。
白雾看着井四，内心涌现出不安。如果只是井四在这里，白雾有相当把握将对方忽悠瘸了。
“不要杀他！他是朋友！”
“你知道我们当初是如何规避因果的吗？”情况虽然危急，但白远始终带着笑容。
小镇里，白远常常光顾的咖啡厅外，遮阳伞下的白远，对面多了一个人。
“没有可是！”
白远没有急着回答，细尝了一口咖啡后，才不急不缓的说道：
他的双眼里已经看不到井四。最后想对井四说的话，也无从说起。
井六对白雾的生死不在意，只是白雾毕竟做到了不少事情，主要是在雾外，替自己牵制了农场的人。
“白远……我失败了，对不起……一切都结束了……”
白雾的生命力不断的消耗，十倍的生命力尽数爆发开来，他任由逆井领域覆盖自己，任由井四的力量将自己化为齑粉！
这一刻，白雾终于能够理解初代与林锐，他们是带着何种觉悟奔赴死亡的！
“我死没有关系！但井六一定得死！”
只要动手，就代表着与井四井六开战，无可挽回，但就算不动手，井六这股强烈的杀意，白雾也知道自己难以生还。
原以为这就是结束了，却不想再次杀出一个比白雾还强无数倍的存在。
白雾承受着的，除却逆井领域，还有井五狂暴的力量。
井六原以为是自己截掉了白雾的战果，却没有想到，这一幕反转过来，白雾竟然瞒天过海的藏了后手。
人类何其愚蠢？看不到自己的因果，时常作茧自缚，这些愚蠢的生灵需要一个引导者。
井之领域展开。
“我的直觉也是一样。我认为我们可能遗漏了一个重要的点。”
那么至少该把所有保命手段，留着应付井四。
于是便像是当初那般，咬着牙，一步步靠近井四，哪怕双脚已然残缺，双手也化作了尘埃。
白雾心说这个女人现在的状况，大概比自己和井五也好不了多少。
井六来到了白雾的身边：
“结束？注定会经历一次失败，不代表注定会失败。”
白远的手指闲敲着桌面，对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，非常有兴趣。
白远挑眉：
那是一个英雄，可自己似乎总是会杀死这些英雄……到底是因为什么？
井四想不明白。
他一步步靠近井四，每走一步，来自井领域和嫉妒大剑的副作用，便让他的身体变得瘦削。
商人之后便是铁匠，白雾踏前一步，时间仿佛停滞住，所有人动弹不得。
白远难得有些严肃。
和白雾不一样，白雾预感到了强烈的危机，眼睛也在警示着这场危机，且白雾如今已然精疲力竭。
时间仿佛再次静止，白远看着这一幕，抬起头看着星空，终于露出了笑容：
“我还真是被骗到了……哈哈哈哈……哈哈哈哈哈哈……白雾，你真是我见过的最了不起的人类，可惜了，井六大人的眼里，只有真相。”
……
他也明白了井六的目的——轮回。
不知为何，井四想起了一个朋友，那个朋友带着面具，被他重创了一次，又杀死了一次……
白远鼓掌：
死亡航班在两股力量的冲击下解体，货舱开始破裂……白雾就像置身于深海之中，在不断的下沉。
尽管你的演技一直还不错，但为了求生，你必须发挥到最佳，假如你有退路的话，你未必能够发挥到最佳。
井六则感觉心跳漏了一拍，自己明明确认过了……白雾已然到了极限，为什么还能够爆发出这么可怕的力量？
白雾也猛然间，感觉到自己周围的景象发生了变化。
航班货舱内，医生屈膝，就像是王臣跪拜君王一样，单膝跪在了井四的面前。
不管是登场的时机，还是医生的阵营，都让井六占据了绝对的优势。
在医生的手即将触碰到井六的时候，井六看到了白雾的种种未来，她的眼神里带着震撼：
“井五这个废品都能成长，井六自然也能，因果之力很危险，她对这种危险的驾驭越来越熟练，但副作用却无法避免。总之，这是一个发起狠来，可以不要命的女人。”
他只知道……无论他与白雾有着怎样的交集，杀死井六这件事，已然代表着二人之间再无可能成为朋友。
也许替身无法抵挡井四，可如果启示是真的，自己注定会遇到井四……
时间被扭曲，空间被扭曲，当扭曲的力量触及到井六的瞬间，因果也被扭曲。
医生不是井一的人，而是井六的人，这确实是让白雾无比意外。
记忆很快读取完，白雾惊道：
白雾终于回过神来，看着井六：
他不如井五，但他的杀招强过井五。
白雾看着白远，难不成自己留了底牌？什么底牌？自己怎么不记得了？
“现在井六一定认为，你已经没有了任何战斗能力，在井六窥探完你的因果之后，你可以打一个信息差。”
但他办不到了，他无法说出更多的话。
医生也很诧异：
他已经在魔塔里看到了一部分未来，井六为了让井四登达扭曲的顶点，不惜牺牲自己。
井四与白雾的羁绊，在于玄回市里，井四之心创造的领域。
于是他没有急着离开，而是召唤出白远：
“我最早见到林锐，是井六指引的，井六到底是什么目的？井六值得相信吗？”
井四说道：
“他已经没有了一丝气力，杀了他！他现在连站起来都费劲，你们全部被他骗了！他已是强弩之末！”
终究是人类。
她的手指轻轻点在了白雾的额头上。
拯救人类世界？在白雾的看法里，是彻底摧毁井，摧毁扭曲。
井六内心稍安，白雾处在了精疲力竭的状态，这意味着白雾更好被控制，也更好被——杀死。
这一次，白雾，井五，商人，铁匠，全部露出惊愕的表情看着医生。
不管是因为林锐的悲惨命运，还是畸形的未来，白雾都无法原谅这个女人！
铁匠和商人被井五毫不犹豫的分解，而医生如今也知道形式不可能逆转。
尤其是林锐，或者说初代，可以说是被井六狠狠算计了一番。
井四自己当然也可以掌握，但井六也想要打破因果的宿命。
如果说白雾是一个值得忌惮的对手，那么井四就是一个必须要避开的存在。
而追猎者虽然也预感危机，却并不致命，他能够敏锐捕捉到，这个井六，并不在意其他人。
“最好能够让我忘掉我的一些后手，能做到吗？”
但很快，记忆在脑海里涌现，白雾渐渐回忆起与白远的一段对话。
白雾咬牙切齿。
虽然这场扭曲汇聚之战，主角变成了井四与白雾，但现在井五与追猎者，始终没有动。
在十倍生命力的作用下，白雾就像是游戏里被输入了无限能量秘籍一样，他疯狂的催动井之领域，根本不计代价！
井六的眼神里，那一抹恐惧已经初现端倪！
铁匠死去，与商人一样，在无尽的扭曲里，化为了乌有。或者说化作了扭曲的一部分！
所有人都感觉到劲风扑面而来，商人，铁匠，医生的动作都有一瞬间的停滞。
那些只有井六才能看到的蓝色的光晕里的幻象——终于被白雾看到。
“我正在被井六观测。如果不是紧要的情况，我相信你不会忽然拉我来到这里。如果你要做什么有趣的事情，你最好确保这件事情对我助力。”
“我还在想，这一切是不是在大人的算计里，如果她不来，我可真就打算帮你了，白雾，不要怪我，我也只是一个墙头草。”
对付井五，已然让白雾透支到了极限，可以说连商人医生铁匠都可以轻易杀死白雾。
白雾的身躯开始破碎，她的身躯也同样开始破碎！
井四掌握着比白雾强大无数倍的力量，可无论逆井领域如何渗透，却始终无法将缠绕在井六身上的扭曲消除掉。
“要让井六这种能够窥探因果的人感到出乎意料，就得让我们自己都以为自己被逼入了绝境。”
这对父子眼神同时变得锐利起来，二人碰了碰杯。
“医生……原来不是井一的人。”
“原来如此，真是不得了的胆魄，早已到了精疲力竭的极限状态，却依旧靠着意志将几个怪物震慑住。”
追猎者忽然有些敬佩起来。
说不定这场战斗，最有可能死亡的，正是刚才险些得到了轮回的白雾。
可井六有着与井四的兄妹羁绊，哪怕是扭曲的羁绊……这也是一场绝对不平等的战斗。
且假如你有退路的话，井六就会在这一刻发现……你并没有陷入绝境。”
答案很简答，因为医生。
医生迟疑了一下，也正是在这一刻，白雾猛然间睁开双眼，用最后的力气撞向了医生。
只要掌握了轮回，就能够利用轮回，始终保持着命悬一线的姿态，虽然痛苦，却可以永恒的辅佐兄长。
“大人，做人可是得讲究信誉，我身前这位人类，很有信誉，我还在想着，你要是不来，今天我就得选择他和井五大人之中的一个来效忠了。”
“希望您不会怪我。”
可就在最后，白雾狠狠的撞向了井四。
同时白雾也注意到，井六放松了警惕，井四还在犹豫当中，医生则准备将词条转移到井六身上。
“你认为真正的绝境，可能是遇到井四？毕竟预言的启示是，你被井四杀死。而且这个井四，很可能是被井六蛊惑？”
就像是井周围的区域，明明距离井很近，却又无限远。
“当然，再次见到井四大人，可真是让我激动不已。”
无法发出声音的白雾，在最终化为尘埃前，在意识的深海里，说出了遗言：
白雾皱起眉头：
井六不需要看到完整的因果，只需要看到医生就好。
通过这些元素的推导，加上预言里那个启示，白雾确信，自己与白远的分析没有错，医生最有可能就是井一的人。
而清醒的井四遇到了井六，大概比疯掉的井四更可怕。
是否是井六越过了某个危险线，利用因果之力，看到了不该看到的因果？
是否就恰好……正是现在？
白雾看向医生，想要催促医生不要停下来。
强绝的逆井领域，与井领域碰撞，扭曲与逆扭曲，水火不容。
尤其是井的开启，需要一个符合井二认知中“救世主”设定的人。
到底是水浇灭火势，还是火势将水蒸腾，看的是两股力量的量。
“自己来到自己的里世界，是不是很觉得很奇怪？”白远笑着说道。
“杀了他！杀了他！”
白远点点头：
“所有药剂作用在你身上时，效果提升十倍，不管是毒药还是补药。且现实有效。”
白雾听不懂：
“我只知道，现在的我没有任何战力，而且我预感，井六接下来会杀了我。”
“你是说医生与老k有关联，而同样老k与井六也有关联，会否……井六和医生也有关联？”白远顺着白雾说道。
“这个药丸能够让我恢复全部的生命力和体力。”
的确很难办到。
可白雾还是走着，他承受的痛苦，远比他在击败井五之后要恐怖千万倍，可就是这么一个人类，在本该彻底魂飞魄散的一刻，走到了井四的面前。
……
让林锐在死亡中前往了井四与农场身边的人也是井六。
但枪林弹雨同样致命，求生的本能可能会让自己提前使用保命手段。
……
“这就看天意了，老实说，我已经做好了你死亡的准备，启示所预言的时间，应该就是今日，如果避免不了死亡，那就决定一下该怎么死。”
他要让井六处在一种轮回无法救赎，万物无法重塑的困境里！
“他一直在骗你！你看他，现在掌握了这么强大的力量，不也从来没有去灯林市吗？没有救世主！他在骗你，就算有，你才是救世主。”
可如果医生和井一……八竿子打不着呢？
如果医生是井六的人呢？如果医生根本就是刻意被井六塑造出来的一个饵呢？
畸变融合术，分裂体，半恶堕。
“你打算用它做你的底牌？”
她看着白雾，嘴角挤出了一个微笑：
“一直以来，辛苦你了，白雾。”
井四会是人类的希望么？高塔再度出现之后，所有人该何去何从……
白远那个时候摇了摇头：
“玩弄因果的人，很难看透，即便是我也看不透这个女人。但我不相信她。”
“回到刚才的话题，屏蔽某些东西，可以让它们从因果逻辑上找不到我们。你仔细想想，你刚才为什么能够震慑住追猎者，医生，还有井五？”
井五再次归于虚无，身体彻底破碎。只是没有就此死去。
“朋友么？那朋友想要离开这里，可以么？”
井四抱着井六，来到了白雾的身边。
“我在魔塔挑战里，得到了一些足以影响现实的物体，其中有一颗红色的药丸。”
偶尔白雾犯错了，就会轻声的说着对不起。
是的，自己被屏蔽了，医生没有被屏蔽。
“如果你是我的朋友，我不会让你白忙活的……”
他能够感受到，井六不会让自己安然无恙的离开。
他一直在想，井六到底是在哪一场因果窥探里忽然死去的？
这么一个人，怎么可能会陡然间丧命？
“原来是这样的……我无论如何也不是井四的对手，在井六的言论下，我今天也无从逃离。”
只是这一次，白雾没有让时间扭曲到逆行的状态！他要杀死井六！
如果自己注定死去，那至少要杀死井六，让井四得到轮回，让井四摆脱井六！
也许那样的井四会憎恨自己，那样的井四也未必会是自己以为的井四……
“善于活着的人，都会审时度势，我不会怪你，但现在，你应该清楚该怎么选了。”
但万物分解太过于强横。
所以他放弃了，随着红色药丸发挥作用，他看到了商人露出触手，铁匠举起铁锤，唯有追猎者没有动手。
如果不是记忆设定上，白雾忘记了自己还有“红色药丸”的后手，当时那个情况，面对体力几乎没有损耗的追猎者，白雾也许就会将红色药丸用了。
但至少不能让井六如愿以偿！
“我的孩子，这一切，才刚刚开始啊……”
无尽的坠落里，白雾身躯如尘埃一般，即将散尽，他已然彻底死去。
而在白雾的上方，与之一道下坠的，还有一口棺材。
棺材里躺着的人，缓缓睁开了双眼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