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9章 对峙与刺杀

就是为了避免这种情况，才不去窃听有时效性的材料。

因为会很容易跟人撞上，毕竟那些情报上写的是一样的时间地点。

但没想到是海涅。

他负责着报房，应该是为那份报告加密的人。

那么海涅今晚会出现在这里，是因为神学院的命令，还是他个人的打算？

柯林后退两步，沉默下来。还没有用净盐处理过，所以他应该可以感应到自己身上，停留着澎湃的灵素。

几年前，是他亲自为自己做了潜质检测，并且得出“极劣”的评价。

海涅明显还有些震惊，却又程度有限，只是一种猜想得到了验证的震惊。他是神学院的职员，平时总有点脱离社会的书卷气。可现在却没有再问些什么“你怎么会在这里？”或者“为什么你成为了超凡者”之类的蠢问题。

因为事实已经非常明显。

“多久了？”

冷静下来后，海涅简短地问。

原来他们想象中被埋没的天才，其实是那个成名已久的通才，辛西里的英雄。

所以面对柯林这种玉石俱焚，咄咄逼人的态度，海涅一时有些不知所措。

“我随时可以找出其他理由，有很多人早就想让你离开了。”

所以，波尔兄弟会要找几个冲昏了头的辛西里人当刺客，并不困难。

第二天柯林爽了和海涅的约，因为天亮后他得知，里卡多遭到了袭击。

海涅自责着，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，仿佛柯林会变成这样，都是因为他的失误。

听到这些话，柯林低头笑了起来。没发出什么声音，又笑得有些寂寥：

“海涅，看来你还没弄清楚状况啊。”

海涅虽然有超凡天分，却一直在追求更稳妥的人生路线。学生时代一心跟着克雷吉，毕业后又进入神学院，在重要却也非常封闭的报房工作。所以大多数时候，他只和象牙塔里的人打过交道。

“是。”

“写个名单下来。”柯林拿过一张纸说。

目前的骚乱，大多还限于几个比较富裕的社区，因为不少人只是为了掠夺钱财而参与其中。

“之后我会亲自询问他。如果你们都需要这些材料，而且他确实觉得，让你就这么成为超凡者会比较好的话。”海涅说：

因为不知道他在压力下会做出什么决定，柯林悄然握紧手中的匕首，准备应对接着可能到来的攻击。

“好。”

他们当时正坐在赌桌上，四处没有遮掩。即使是柯林，面对这种突发情况也未必能幸存。因为巫师在大部分时间里是非常脆弱的。

“只是被飞过来的酒瓶划破了手，现在已经止住血了。”里卡多不太在意：

“倒是他，不小心被流弹打到了肚子。”

所以他知道一个事实：中尉根本不是什么被烧伤了脸的军人，而是一个比他大不了多少的辛西里人。

这只是出于直觉的猜测和尝试，甚至在真正看到柯林之前，海涅还没有理清这种没由来的猜测背后的逻辑。

但这一切只因为克雷吉顽固的偏见，一种说不清的古老迷信，全部烟消云散了。

“那么你准备怎么处理这件事。”柯林问：“向上面检举我？”

“或者，我来告诉你这时该怎么做。”

也许自己本来可以通过正途进入超凡殿堂，在合法组织中更有条理地成长，堂堂正正地接触那些宝贵的材料，不用背负这么多见不得人的身份以及罪恶。

“偷窃机密？可是上面的大人物会想到什么呢？当年被你拼命担保进来的人，就这么在你眼皮底下窃听了六年？”

但同时还有另一种流传更广的说法：发了家的中尉，没有丢掉自己以前的高尚品格，这笔钱尽数被分到旧城贫民窟里，供那些待业的军人们用于养家了。

工作再出色也会有污点。比如你的帮派背景，比如，你辛西里人的身份。

当时里卡多在和班尼迪克特盘算账目，一家散场后的地下酒吧，他带着面具。然后一个蒙面枪手忽然闯进了进来，手里还端着轻机枪。

“那我就只能让你离开神学院报房了。”海涅说.

“以什么名义离开？”柯林问：

柯林说：

“其实你不该来查我的。瞒着你只是因为尊敬你，为了让你好受一些。现在很遗憾你知道了这件事，但我从来没有改变做法的打算。”

“这里只有两个选择。要么当作什么都没看见，要么，就干脆在这里杀了我。没有第三条出路了，海涅。”

海涅像是松了一口气，因为免于与柯林的冲突。不知是害怕生死搏斗，还是因为不用与柯林刀剑相对：

“那我尊重老师的想法。”

但那些钱，其实全部送去了第九局的银行保管柜里。

就算柯林办不到，他的背后还有克雷吉。

一切水落石出，恐怕就是在他的干预下，海涅修改了当年潜能检测的结果。

柯林不知道海涅究竟处于什么实力。

“他们已经孤注一掷，不会就这样放手的！”

…………

“……究竟是怎么办到的？”

一个没有与人厮杀过的“熟练者”。

柯林心想：

“之后还是我自己来当中尉的角色吧。”

“六年前，从进入神学院的第一天开始。”柯林说。

但里卡多异常冷静地解决了枪手，只因为他取枪和开枪的速度之快，完成于一瞬之间。“打字机”的射速将近每秒二十发，第一发打碎了摆在账本旁的酒瓶，但第二发就打到了天板上。因为在这时，里卡多手中的枪已经射穿了这个枪手的头颅，让他整个人向后仰倒下去。

停不下来，因为无论是改进破解仪式还是季丽安的治疗，资料积累都还没有完成。

他不自觉地将柯林假设为目标，因为直觉中如果窃听者存在，那么报房里大概只有柯林能办到这种事。

所以他仅仅是对我抱有偏见。

“现在，我手上有六年来积累的材料，就像一座小山一样堆着。它们都可以成为罪证，有点触目惊心。如果你要逼我离开报房，那么我完全可以把他们交给神学院。我会检举我自己，也检举你，你是一定会完蛋了的，可结果还远不止这样。因为人们还会通过我们联想到你敬爱的克雷吉的身上。我不知道他以前有过什么委屈，但这下就能彻底坐实了，任何人都会因此往最坏的方向联想。”

直到他看到那份关于种族骚乱的报告。

又或者这场对决本来就和实力无关。

比如编造某些重要贵重物资的位置，并且写明它们没有保护。仿佛随手捡回家就能收获没人能拒绝的利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