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烈也不愿在医院久留，本来也不关他们的事！
自从秦正雄与赵氏的次子、行三的儿子秦熙意外身亡后，赵氏对秦照的溺爱便有些过头！幸好当时秦照已经年纪不小，也明白了事理，对母亲的溺爱虽然欢喜，却也知道严格要求自己！秦正雄怕赵氏耽误了长子，就把秦照送到了上海读书，学成后回来帮自己打理军务！
秦烈和石楠洗了手，相携走到床边坐下。石楠把今天在医院发生的事说给秦烈听。
吉氏不敢不从，扶着赵氏的手肘劝道：“母亲，您一定也累了，先进去休息吧。”
“即使如此，你也不能对嫡母不敬！回家后再行处罚！”秦正雄厉声地道。
秦正雄对石楠的良好认罪态度愣了一下！还以为她会辩解一番！
“我不休息！”赵氏双眼微红地瞪着石氏，“我要为照儿讨回公道！老爷，你要把这个恶毒的、出身卑贱的践人打死才行！还要把秦烈那个小畜牲赶走！是了，一定是那个小畜牲让这个贱……”
把秦照从医院接回来了，赵氏和吉氏怎么没在旁照顾着？
秦烈身份本就尴尬，现在竟敢称呼嫡母为“赵氏”！简直……简直……
秦正雄正心痛失去了一个得用的儿子，自然没心情在这里继续烦心下去！但听赵氏说石氏对她动手，便停下脚步朝石楠投去冰冷的视线！
秦正雄拨开赵氏如钩的手指，用极为厌恶的视线看着自己的妻子！
说完，秦正雄就匆匆离开了医院！秦煦跟在后面，离开前看了一眼秦烈和石楠，眼神意味深长！
石楠站起身拿过一本书将信纸压好，又对镜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，才出门。
“明天就是正月十五，我们初几走？”石楠已经不想再在督军府呆下去了！
啪！秦正雄忍无可忍，终于是抽了赵氏一个耳光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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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医院里互相维护的举动化解了多日的别扭，秦烈激动得到家就紧紧抱住了石楠！
秦正雄当然不会相信赵氏疯狂的“推理”！程炔虽然和秦烈交好，但在医学上也是个严谨的人！他进去看正在被抢救的秦照时，程炔就把大致情况跟他讲了一遍！并说秦照之前有片刻的苏醒，说下.身那处也很难受！
周妈妈听到里面的动静，就走了进去。也不知道她说了什么，赵氏就不闹了。
周妈妈命人拿了两个较厚的垫子放到摆着观音像的香案前，然后走到石楠的面前道：“请四少奶奶到观音娘娘面前诚心告罪。”
“给我滚进去！”秦正雄朝赵氏吼道。
秦烈接了一个电话就又出去了。他说是军中一位叔叔找他商量银城剿匪之事，石楠叮嘱他路上小心、早归。
秦烈埋在石楠的颈间点了点头，千言万语聚集心头却觉得说出来太虚，还不如这紧紧的相拥更让心靠得近。
石楠的心也一软，回抱着这个高大的男人。
堂屋里，秦正雄黑沉着脸坐在首位，赵氏拉长着脸坐在侧，吉氏则站在赵氏身后。
二十多年前他也曾面对过挂着同样神情的一张美丽容颜，她淡淡地问自己：和离如何？
秦照是因为什么病得如此严重，并没有人知道！但现在全督军府的人很快就全都会知道，甚至还会像秦照得了柳病的消息一样不知怎么就泄露出去！他秦正雄一世的英名就全毁在这个不肖子的身上了！
石楠眨了眨眼，“父亲，不知媳妇犯了什么错要知罪？大哥晕倒病发真的与我无关，程医生……”
翠烟端着给主子净手的热水进来，又换上干净的毛巾后退了出去。
“老爷，跟她废什么话！”赵氏凶恶地瞪着石楠道，“是她害得照儿……”
秦照学成回到明城后，赵氏就马上给他说了亲事！成亲刚两个月就把儿媳妇吉氏叫去训话！说秦照这个年岁放在过去是儿女都得有两三个了，反正现在新社会已经不讲究什么嫡庶之分，不如就给秦照抬几个服侍的丫头，早点儿生几个孩子，让督军府热闹热闹！
秦正雄冷哼一声，“哼！这个我知道！你不必解释！你犯的是对长辈大不敬之罪！”
秦照在傍晚时抬回了督军府，被前呼后拥的送进了大房居住的院落！
“什么？”秦正雄以为自己听错了！
“吉氏，扶你婆婆进去休息！”秦正雄看向吉氏，沉声命令道！
“放肆！”秦正雄怒喝出声，然后瞪向石楠，“石氏，你竟敢掌掴婆母，这是大逆不道！”
吉氏一向胆小怕事，从嫁进督军府开始就从来不敢独自面对公公！她会有呼吸不畅的恐惧感！
后来翠烟到外面走了一圈回来，偷偷地告诉石楠：是太太赵氏强烈要求把秦照带回家来将养的！还把医院的医生骂了一顿！
这个时代的人有这个时代观念的考量，石楠觉得自己认为正确的事，在现在人的眼中可能就是错的、有罪的！所以必须接受惩罚才能平息卫道士的怨怒！
秦正雄听程炔说完就火冒三丈，不想再管秦照！
因为翠烟不在，小环就跟在石楠的身后侍候。
“那个程医生才胡说八道！”赵氏抓狂地尖叫着，“我的照儿一向听话！难道他自己不知道得了这种病要修身养性？怎么可能去外面找女人胡天胡地导致病重！”
“我是你的妻子，有义务不让别人伤害你！”石楠轻声地道，“就像你有义务不让别人伤害我一样。”
“父亲……”
赵氏被打懵了，不敢置信地看着秦正雄。
石楠握笔的手一顿，“说什么事了吗？”
秦正雄眉尾一挑，“太太？这是秦烈的嫡母！你嫁到秦家了，就该从夫！叫太太太没规矩！”
赵氏担心儿子，没心情向秦正雄解释，就用眼神示意吉氏说，自己则快步奔向了诊室。
吉氏吞了一口唾沫，斜眼瞥了一眼秦烈和石楠，又小声地重复了一遍。
“你就在这里跪至深夜吧！到了子时方可回自己的屋子！”秦正雄回过神，眼神闪躲地站起身冷声道，“你若真的对长鹰好，又想和他永远相守，就不要在他回来想替你免了这个惩处时起来！纵妻对嫡母不敬，这样的名声传出去，长鹰在长辈们的心中也就毁了！”
“哼！你自己进去看看吧！”秦正雄一甩手大步地离开！
秦正雄险些被这个不孝子气得仰倒过去！
“照儿！照儿怎么样了？”赵氏扑过去，抓着秦正雄的衣襟慌声地问。
堂屋内一阵忙乱，赵氏被人抬进了里屋，吉氏匆匆跟了进去！
石楠轻哼地道：“哼，也许就是栽在了女色上也说不定。”
“好，好。既然你认错了，就是认罚了？”秦正雄冷声地问道。
现在长子又变成了这样，赵氏觉得五脏六腑都要烧起来了！她不能让那个小畜牲夺走属于自己儿子的一切！绝对不允许！
到了正院，守在外面的丫头唱了一声，就掀帘子请石楠进去了。
这次过年她没回晖安县，亲情上仿佛也与石永旺一家断了似的。思前想后，石楠总觉得这样似乎不太好，何况她还感念石大妹对自己的好。这几天上街买了些新式的布料和小孩子用的东西，她仔细包装好封到箱子里，准备寄给石大妹。
“没有，是管家亲自过来递的话儿。”小环道。
秦照在上海读书时脱离了秦正雄严厉的管教，早就养成了风流的性子，结婚后妻子又这么上道的送漂亮丫头给自己，他自然高兴！再加上有父亲的护航，使得他在襄军中也是混得如鱼得水、渐渐得到军中长辈的认同、同辈人的尊敬，人就有些自得自满起来！在女人方面就更加不约束自己！只要看上眼的就滚作一团享受，反倒不愿纳妾！
“二十。”秦烈微笑地道，“大部分事已经安排完毕，回去后就开始剿匪了。”
“大哥饮酒？”秦烈皱眉沉思地道，“大哥虽然在女色不知节制，但平时可是个精明的人！既然医生说用药不能饮酒，他不会不珍惜自己的性命才对。”
程炔拉上帘子给秦照的私密之处也做了检查，才发现秦照之前不但喝过酒，还与女人发生过关系！因为残液沾在贴身衣物上！
早该打了！
石楠跪得膝盖疼，但她想着跪完了就两不相欠了！
秦烈回到督军府后到正院来找石楠，同样被周妈妈挡了！他转身就去找秦正雄！
石楠也不知道自己跪了多久，只觉得下身麻木了，像两根棍子似的僵硬，偏还有感觉！而且肚子也有些不舒服……算算日子，好像月事推迟了几天，可能是过年时太忙，又经历了太多烂事，才会推迟。
可是，跪得越久，石楠就觉得下腹坠扯得越难受！莫不是大姨妈这个时候来添乱？
“四少奶奶跪稳了，可不能坐着。”周妈妈在旁提醒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