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余的话,姜护一个字都没有再说。
从前郑皇后也不插手朝堂政务,可晋和帝是能跟她说上一两句,最起码是个倾诉,实在心烦的时候,能有人听一听,也足够了。
究竟是怎么回事,心照不宣也就算了。
他略想了想,把在福宁殿里的那些话,还有出宫时候李福说的那一番,悉数说给顾怀章听。
李福送着姜护出宫门的。
手段稍软点儿,就只怕是镇不住。
后面这些——
他就笑了:“你们兄妹两个倒坐在这儿参禅呢?也不说话。”
顾氏闻言瞪她,慢悠悠站起身来:“等了你好半天了,你还说嘴,阿兄连晚饭都是在家里用的,你进宫请安也耽搁这样久。”
今儿是破例迟了一些,就因为姜护还在福宁殿回话。
姜护说知道,又笑她一辈子都是个操心的命。
热茶换了一盏又一盏,手边这一杯已经又凉透下来。
“为君分忧,是为臣的本分,不过还是多谢内官提醒了。”
如今国公爷既回来了,还是多劝劝官家吧。
帝后感情在经历过郑家夺爵时间之后,的确是大不如前。
朝廷里的事儿,奴才是不懂的,只知道两位殿下这回也都不肯到福宁来劝慰开解官家,三殿下年纪又还小,现下还住在肃王殿下府上学本事呢,官家跟前,连个说话的可心人都没有。”
“算了,你才回来,先休息几天,这些事情也不必烦心了,否则倒显得朕不近人情。这好不容易,才回了京,都没松泛两日,又要你奔波劳碌,操心朝政。”
晋和帝突然就有些头疼起来。
李福是从小就跟在晋和帝身边伺候的,这都三十多年了。
我不在你们家歇,你阿嫂这些天身上又不大爽利,我得回去陪着,免得后半夜她有什么不好,身边连个人都没有。”
姜护往先前顾氏坐着的位置上坐过去,整个人往椅背上一靠,也不端着。
前头那些倒也罢了,说他是担心晋和帝,日日陪着晋和帝这样干熬着,实在是怕龙体有损。
不然官家总这么熬着,于龙体实是无益。
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,就去了晋和帝身边,虽说是君臣主仆,可也实打实是陪着晋和帝长大的人。
姜护同他比了个请的手势,头也不回,朝着沛国公府马车方向而去了不提。
“那就最好不要吃酒了,等阿嫂身上好了,阿兄再过来吃酒吧。”
姜护大步流星进门来,见他大马金刀坐在一旁,主位上顾氏陪着坐在堂中,也不说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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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色虽晚了,顾怀章却也还等在国公府上。
顾怀章让她不用忙:“天色不早,你只管安置去,不用理会我们,这么大个人了,要吃酒吃宵夜,我们自己会安排。
现在却是连说也不会说了。
尤其月子里的病还没法子根治,只能拿药温补着,调理着。
再说了,真的设立了南苑都护府,那就不单单是南苑那边儿的事情而已。
早年归顺的几个部族,就该一视同仁,自然都要设立都护府,统归朝廷调度,确实都是麻烦事儿。
要这么想想,其实也不怪官家。
他和咱们立场不同,想的当然不一样。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