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她好一些，皇婶是要把人接回城的，总能去见一见。

赵行有些话说的是对的。

你现在怀着孩子，做事儿之前是不是也要考虑考虑孩子，也得考虑考虑我吧？”

和嫔见识虽远不如贵妃，但能教的也都教过赵曦暖。

赵曦月就点了点头：“我也想着最好别说这些，免得阿嫂难过。”

倒是和嫔会交代的事儿。

阿暖年纪小，本来也不晓得这些，不会胡说。

这事儿我打算跟大兄也说一声。”

其实姜莞反倒觉得，她是故意的。

家里什么名贵药材弄不来呢？

再精细的看顾也给得了。

“都喜欢。”

姜莞去看赵曦月：“出宫的时候贵妃没说什么吧？”

表姐伤的重，御医说不易挪动，只能留在那边先调理着。

她生的好看，确实可惜了。

姜莞啊里一声，到底不再说什么，转念过来又问：“那表姐身受重伤的事情，告诉河东了吗？”

何况是裴清沅。

她揉着眼，就看见了赵曦月坐在床尾，赵曦暖倒是盘腿坐在床上，不过没碰着她半点儿。

你替我去吧。

都说童言无忌。

赵曦暖这个年纪，该读的书也都读过了，她并不是真的什么也不懂。

我们得撑得住，才能撑得住她。

祸从天降，一夕之间，变成现在这样。

原本大概是想说知道了表姐出事，诸如此类的话。

赵曦暖小脑袋在她掌心里蹭了蹭：“二兄要夸我才行。”

他的声音里是带着安抚人心的能力的。

她短时间内也许很难免对自己如今的样子，但总会好的，珠珠，以后都会好起来的。”

“皇婶会写信送回河东，估计小姑母和小姑父很快也会来京城，就是不知道小姑父手上的差事能不能交办出来，腾得出空来一趟，路程迢迢，往返都要两个多月的，更别说留在京城看顾表姐。”

还有魏大娘子。”

他驻足，回头看。

裴清沅……她虽然性命无忧，但伤的严重，胳膊腿儿的，会不会落下病根，如今都还不好说，最要紧就是毁了容。

她伤的……是有些严重了，但人活了下来，就是最大的幸运。

赵行身形才动，赵曦月抿着唇叫，低低叫二兄。

所以这会儿跟你说了话，晚些还要到皇叔府上去一趟。

赵行手掌覆在她手背上：“先养好了她的身体最要紧。外面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办，我在家里也待不住。”

姜莞笑的无奈：“果然是你二兄都交代叮嘱过，连表姐毁容的事儿也不叫提一个字，是吧？”

你二兄不叫我去，我也不想怀着孩子让人跟着担心。

赵行叹了口气：“河东许多事情要他做主，他怕抽不出身。”

赵行缜着脸交代她：“你阿嫂才动了胎气，开了凝神安胎的药，眼下经不住刺激，你说话注意些。

姜莞眼尾泛红：“人送去京兆府了？”

他又给姜莞掖了掖被角：“知道你着急，可你就算现在去了，见了她也不过是伤心一场，她也醒不来，得慢慢地养一养。

寻常小娘子都极宝贝自己那张脸了，若有一丁点损伤，怕都要寻死觅活。

姜莞深吸了口气：“等你闲下来有空的时候，替我去大相国寺看看吧。

原本表姐心意有所松动，我还想着今年之内不成，明年开春也一定能成婚了。

赵行说一句，赵曦月就点一下头。

赵曦月才去看赵行：“二兄要交代我什么啊？”

她这会儿也不知道说还是不说了。

本来这些事情瞒着你，就是怕你着急，动了胎气，眼下是没法瞒着了，岳母和皇婶才叫我说给你知道。

你也不要胡思乱想那么多，过些天你身子好些，胎相也好，御医要说你可以动身，我一定带你到大相国寺去见表姐。”

姜莞愣了下。

赵曦月摇头：“母妃知道……你动了胎气，元福特意说了，母妃想着你这儿怕有什么不好的，叫我好好陪着，别惹你生气。”

怪不得把她拦在外面说话呢。

裴清沅的容色，她见了都心动，又羡慕的不得了。

看来大家心里是都有那样的怀疑了。

于是姜莞说好，哪怕情绪依旧不高，但比刚听见这消息时候，已经平复下来太多。

好歹也是帝女，却被养的这样。

人在朝堂，身不由己。

她是年纪小，仗着童言无忌四个字，在适当的时候，哄着该哄的人心情好些。

赵曦月嗯里一声，先目送他走。

她笑了笑，揉着赵曦暖的发顶，最后牵着她的小手落在自己小腹上：“不会碰坏，你别盘腿窝在床脚了。”

弄得她怪尴尬的。

姜莞牵着她的小手：“要生下来之后才知道呢，那你喜欢小侄子，还是喜欢小侄女？”

她点头，姜莞眼皮沉了沉：“我睡着的时候，你们过来，你二兄交代你不许在我面前提起表姐的事情了是吧？”

只是等表姐醒来，这事儿恐怕更没有什么好办法解决了。

姜莞心里就更加确定了。

她不去，阿娘和姑母专心看顾着表姐一个。

因为通常这个时候该说的是，阿嫂生的好看，生出来的孩子肯定也漂亮，所以都喜欢。

贵妃至少还得宠了，地位又一升再升，赵曦月也是最得父皇喜欢的，这两对儿母女，到底是不相同的。

太可惜了。

可你想，大难不死必有后福，这话是不是这么说？

我知道你心里难过，但是珠珠，事情已经发生了，我们改变不了什么，就算陪着表姐一起难过伤心，也弥补不了什么，挽救不了什么。

“你别哭。”

“长宁，你先带阿暖进去。”

“皇婶怎么要交给三兄？”

·

赵曦月带着赵曦暖一起来的蜀王府，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，她们也有耳闻。

虽然也做不了什么，但好像……总觉得心里安定一些。”

赵曦月说好。

平日里那么爱笑的一个人，今天无论如何笑不出来了：“我明天就去，晚间回城，来跟阿嫂说话。”

赵曦暖握着姜莞的小指，摇了摇：“我也想去。”

姜莞其实怕吓着她：“你留在王府陪阿嫂吧，不去大相国寺了，叫皇姐一个人去，听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