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行这人，是哪儿都好。

可咱们总是进宫去探望，那会不会有什么意外，就说不定了。”

也不能这么说。

这事儿她肯定也跟父皇说过。

想着赵行那个样儿，索性收回了手，想着算了，这孩子宝贝的不得了，阿嫂都没这样着急护着，王兄倒是比阿嫂还着紧，阿嫂拦都拦不下她。

这事儿我知道了，京中要真是有什么，我自然会帮你护着贵妃些。

她跟我说了好多，说如今她是后妃之首，又有了身孕，父皇不肯听她的，非要那样推恩，抬举孙家，她就怕家里面一时生出不该有的心思，做出糊涂混账的事情来。

姜莞咦的一声：“好好地，怎么突然又笑了？”

我思来想去，这些话也不敢去跟肃王兄说，怕他骂我小小年纪胡思乱想，所以还是来跟王兄你说。”

她是父皇的贵妃，却不是我与阿兄的母妃，不用去。

我这些天晚上也睡不好，偶尔会从梦中惊醒，可是醒过来之后又不记得自己到底梦见了什么。

往后有什么，只管来跟我说，我还能不帮你分担吗？

怕阿嫂年纪小，从前就被宠坏了，脾气厉害着呢，对身边亲近的人好，对那些不相干的人可从来没有好脾气，现在得了善哥儿，那不可能叫善哥儿磕着碰着一星半点儿。

到时候东宫既定，或许会有一场风波吧，总要把那些人都肃清了，正好借着太子新立，把这些丢给阿兄，他既立了威，又平息了事端。

心神不宁的，就老觉得是跟母妃有关。

你还是少进宫为好。

但贵妃坚持，父皇也无意在这些事上非要跟她争论，也就由着她做决定了。

阿嫂看着王兄这样着紧，在自己人面前都不放松半分，反而会规劝王兄。

父皇跟我透过底儿，等陈氏进京见过，在定下婚事之前，会册立东宫。

她一走，姜莞让乳母把赵元贞抱下去，屋中只留下了她和赵行两个人。

她去了陈郡，不在盛京，贵妃无人托付，真有个什么，她只恐怕自己维护不及，所以才在临行之前托付到赵行跟前。

赵曦月眼皮才动了两下：“他什么时候回来？要是这三五日……”

况且前朝确实不大安定，总有人想着趁机兴风作浪，说给你，你也不用担心，父皇和阿兄都能处置了。

姜莞脸色彻底沉了下来：“本以为经过了郑家和赵奕的那些事，往后都是安稳日子，倒没成想，这些人……”

不过王兄赶在她前面先发作起来，瞧着是把孩子护的不行的样子，别人就不会觉得阿嫂怎么样了。

赵曦月摇头说没有：“就是觉得王兄和阿嫂感情真好。”

说白了，这是给阿嫂赚好名声呢。

赵行会意，接了赵曦月的话过来：“那你今天过来，是想跟我说，让我帮你顾着贵妃一些？”

“你心神不宁这事儿跟父皇说了没？”

对她是格外如此，对身边其他的人，也并没有多冷待。

结果贵妃偏生是个最谨慎小心又多疑敏感的人，怕的不行，旁人还没觉得有什么，她自己倒先紧张得不行。

赵行看她半天不说话，挪到他身边去：“又在想什么？”

这才叫人情世故。

母妃住在昭阳殿，如今有了身孕，御医一天三次去请平安脉，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，内府不敢不尽心，倒用不着担心什么。

有些人的手伸得长，也嫌弃自己命太长，临死前，你永远不知道他们会把手伸到什么地方去。”

姜莞抬眼去看赵行，眼底写的是果然二字。

自己揣在心里，反而弄得心神不宁，我便告诉贵妃去。”

姜莞摇头说没有：“就是想起行之表兄来着。前些天舅母来看孩子，说起来还挺高兴的，说是等表兄回京，她也算是心定了，就等着明年大表兄从白鹿书院学成归来，两个表兄的婚事都能定下。

交代完了事情，总算是放心下来，她明日就要离京，心里面惦记着贵妃，就没有在蜀王府多待，连中饭都没留下来吃，匆匆又赶回宫里去了。

她如今瞧着善哥儿，也想着以后含饴弄孙的日子。

姜莞又觉得赵行这样的兄长确实挺好的。

固然她自己也不聪明就是了，但总归阿兄得分担一些责任去。

姜莞笑着说也是：“本来高高兴兴的事儿，现在倒弄得人心不安。

赵曦月点头说对：“我总觉得不是很安心，但我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，很怪，说不上来，要不然也不会专门到王兄这儿走一趟。

外祖家中敬着我是公主，又受宠，亲近之余也从未失了尊重，所以母妃说我去了，便很好。

但是如今蜀王兄这样子，无非是护着阿嫂呢。

寻常来说，都是做娘的护的紧，做爹的顾着那些人情世故的事情当个严父。

这日子是没法过了。

也不至于那么傻。

赵行点头说对：“她知道，不过她晓得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，她估计没少在贵妃跟前说，但到了父皇面前，甚至是在阿兄那儿，都会装作不知道。

父皇不是不处置，用赵行的话来说，父皇自有安排，真做过的，一个也跑不了。

随便她吧。”

姜莞缜着脸不说话，手轻轻抚在赵元贞的后背上，一递一下的轻拍着，只是给了赵行一个眼神示意。

前头有大半年不是都好起来了吗？”

这会儿模棱两可说这些，无非是怕贵妃这一有孕，前朝再生出什么风波动荡，真的会波及贵妃。

朝廷里究竟是哪些人这一向都吃里扒外，总不会容他们久居朝堂。

本来是可以慢慢处置的。

毕竟赵行和赵禹的兄弟感情经得住，那些人越是挑拨的起劲儿，才越是暴露自己，说不得还能抓出更大的幕后黑手来。

总要把这些人一锅端了，免得来日祸害朝廷。

姜莞挽着赵行的手臂，把头靠了上去：“等盛京彻底安定下来，善哥儿也大一点，我们去蜀中住一段吧？就咱们一家三口，清清静静的，哪怕就住上一年半载的，当我是烦了吧，躲清静去。”
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