建议朝廷按照内藩、外藩等级,给不同的藩属售卖不同等级和数量的武器、制定各国钢铁产量的比例,防止出现建虏这样实力强大的反叛外夷。
如此独辟蹊径、高屋建瓴,让朱由检看到之后,顿时拍案叫好:
“张天如已成才矣!”
“此为宰辅之文!”
当即点了他为状元,又点了他的弟子吴伟业为探。
榜眼则点了个北方人,山东出身的左懋第——
此人是明法科魁首,进士科也榜上有名。因为兼中两科,被朱由检排在吴伟业前面。
至于朱由检很欣赏的刘宗周弟子章正宸,因为和张溥、吴伟业一样是南方人,即使朱由检再欣赏,也只把他定为二甲。甚至都没有点为传胪,避免刘宗周被诟病。
这个结果出来后,朝野众人都是惊呼欢庆:
自从商辂之后,大明又一次出现三元及第的状元。
而且是连中三元,中间没任何阻碍。
这样的祥瑞,当然要普天同庆。
辽东战事带来的紧张,都被消散了一些。
张溥的“文曲星”之名,变得更加响亮。
就连他的弟子,都是探之才。
这让张溥的住所门庭若市,人人都认为他有宰辅之姿。甚至有可能像商辂那样,成为紫阁功臣——
三元及第对文官来说,可谓极大的加成。不但进翰林院不需要考庶吉士,就是在遇到其他事情时,都比旁人的机会多几分。
例如商辂,他的功绩在紫阁功臣中不算突出、甚至列为紫阁贤臣都不会有人叫屈。但是却从没有文臣质疑他紫阁功臣的资格,其中的原因就在于三元及第。
张溥在众人的吹捧下,一时也有些飘飘然。
尤其是在御赐游街、骑着高头大马穿过布满鲜的长安街后,他的这种心态,可谓达到了顶点。
人在得意时就容易犯错,张溥也没幸免。
在琼华宴即将举办前,张溥为吴伟业的集子撰写序文,引起了轩然大波。
因为按照惯例,新进士的文章刻印,应当由房师作序,以建立门生关系并公布于众,宣布某某是本人的门生,将来也是这个人官场派系的一员。
张溥不顾惯例,为自己的弟子吴伟业作序,无疑是在抢吴伟业房师的工作。甚至严格来说,是在不承认两者的师徒关系。
作为房师的李明睿,感觉很没面子,扬言要削吴伟业的门人籍。连琼华宴都没参加,托病没有前去。
朱由检在琼华宴上看到张溥面色如常、吴伟业却没有高中探的高兴、甚至师徒间还有些隔阂,才在询问之后,得知这件事情。
早就有心破除文官网络的他,顿时笑着说道:
“朕道是为什么,让你们起了生分?”
“梅村你先来说,你的一身学问,是哪个师长所传?”
吴伟业看了看张溥,虽然对他打破惯例让自己处境尴尬有不满,却还是恭敬地道:
“学生一身学问,除了启蒙先生外,皆是业师西铭先生所传。”
“西铭先生张公,永远是臣的恩师。”
朱由检击掌叫好,向一众新科进士道:
“听听,这才像话!”
“业师是什么,那是传道受业解惑的老师。”
“座师算什么老师?拉帮结派而已!”
“你们都是朕的门生,要什么座师、房师?”
“今后师生之间,同样按三互法回避。”
明确否定了座师、房师等老师,规定只有业师才是正经的老师。
如果有人非要多认几个老师,那就在履历上登记,在面对这些老师时都要回避。
按大明的从卑回避制度,学生将极为吃亏。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