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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4章 灾星未必从天降,祸福皆由人心生(6.7k)

匯林寺所蓄武僧,多是略通拳棒、却生计无著的贫苦人,被迫落髮为僧。平日不念经不礼佛,唯一职分便是护卫寺院、催租通债。

那慧隱武艺颇精,尤其棍法出眾,入寺未久便擢为护院僧头。他趁职分之便,竟將出家前所生独子亦招入寺中,充作俗家武僧,混口饭吃。

此等情事,在寺院中实属寻常。莫说寻常僧眾,便是方丈、长老,哪个不是私生活靡费,外头早有骨肉?寺中僧人纵使知晓,也见怪不怪。

忽一日,方丈私生子於东都城外天酒地,唤一俗僧隨行护卫一一正是慧隱独子。

岂料那方丈之子多饮了几杯,半醉之间穿巷过街,酒壮色胆,竟调戏良家女子,与女子丈夫衝突起来,竟將人打伤。

事后二人皆被官差擒入大牢。依《唐律》,私斗致伤乃重罪。此时方丈竟暗中使人教唆,將伤人主罪尽推于慧隱独子身上。

慧隱只此一子,指望他传宗接代、养老送终,岂肯答应?忙寻方丈求情。

那时方丈道:“他二人都动了手,一人认罪与二人认罪,皆是一般流刑。如此於你有何益处?你且宽心,吾自会打点上下,教他们对令郎多加看顾,不教吃苦。只当他在外游歷三载,吾补你真金十两。待他刑满归来,再赠你父子一座里坊大宅。”

慧隱购曙再三,终是咬牙应下。果然其子认了主罪,被判流刑二千五百里,刑期三年。

然三年期满,慧隱苦候一年,不见爱子踪影。这些年间他不知担了多少惊怕,与方丈分说了无数回,日日焚香拜佛,心中焦灼难安。

他遂重金僱人前往接应,不想又候了数月,只迎回一副棺,內盛一具枯骨。那人告知:令郎早在流放次年便染病身亡。

慧隱岂能受这白髮人送黑髮人之痛?愤然寻方丈理论。

方丈只淡淡道:“吾確曾打过招呼。然逝者已矣,多说无益。”又劝他看开些,允诺多补偿银钱,教他或另娶几房,或买个子嗣承欢。

正所谓骨肉连心,这般轻飘言语,教慧隱如何能受?他越想越恨:这些年来为寺院干尽醃勾当,末了竟落得孤身一人!愤满难平下,当夜便写了万言状词。

次日不辞而別,直入东都衙门,揭发匯林寺尤其方丈诸般罪状。那状词中写得分明:

匯林寺方丈道貌岸然,不仅私德败坏,贪淫乱,强夺人所好,更兼牵连人命官司。

此案重大离奇,县官不敢自专,急急上报,终达东都府尹耳中。

而慧隱又在街市大肆宣扬,揭破方丈丑行,一时满城风雨。后慧隱离奇失踪,户身於城外河中被人发现,状似醉溺,然未免太过巧合,一时间流言顿起,大街小巷无人不晓。

且不说满城风语,那新上任的府尹曾受仙人点化,又亲见李家倒台之事,深知举头三尺有神明,丝毫不敢怠慢,打起万分精神亲督此案,派兵围了匯林寺,將全寺僧眾尽数擒回,细加审讯。

这一查当真触目惊心,所作所为,人神共愤。最终方丈判斩,二长老处绞,余眾各依罪量刑。其中果有无知或无涉者,亦被勒令还俗,永不得出家,不得离东都。

这便是匯林寺惊变之始末。

圆林曾任寺中库头,自难脱干係,判徒刑三年一一此已是唐律徒刑最重之期。他能提前脱身,全赖遇十八月一次大赦,减刑了半载。

他出狱后无亲无靠,加之昔日在寺懒散成性,生计极艰。一日路过酒肆,猛忽想起一桩旧事:寺中老槐下似埋著一批神仙酿,此未必被官府抄走。若能掘出变卖,足可解燃眉之急。

这般想著,於铁铺窃得凿、铲各一,候至三更人静,了两夜在后墙凿出一洞。那两年半牢狱早將他熬得瘦似竹竿,故这番能轻易钻入。

他至百年老槐下奋力挖掘,散去尘土,果见美酒俱在。

圆林大喜过望,心中连呼:“天可怜见,苦尽甘来,合该我发財矣!”须知神仙酿在东都非富非贵之人不得饮,昔年一坛便值万钱,自李家倒台,配方失传,此酒愈发稀贵,如今这般有年份的一坛酒,估值三万钱以上,而树下整整十坛!

他未备车驾,洞孔又小,遂打算先携两坛变卖,换得驴车再运余酒。

然奈何前番凿墙过劳,手臂酸麻,搬第一坛时失手坠地,酒罈进裂。圆林好不心疼欲绝一一这可是三万钱啊!且他从未尝过如此仙酿,想也未想,忙伏地舔敌。

因他捡起来及时,坛中尚有余沥,他急急仰首饮尽。然此酒性烈,他又素无酒量,加之疲惫不堪,竟趴在地上昏睡一夜。

直至次日头痛欲裂方醒,他小心搬出两坛,其余掩盖好土,不料正撞见李修安与溪明。此节他自不敢说,深恐二人夺他美酒。

至於圆林何以如此惧怕溪明,知晓他“灾星”名头,却有一段缘故。

当年方丈將溪明送至李府,满心欢喜候赏,岂料非但金佛不见,匯林寺反被从放生大会除名,李府更厉声斥退,叫他等滚回寺庙。

方丈惶恐急询问缘由,李府之人道:“你等怕没安好心!吾府中高人断定那少年乃“煞星灾星”。此番不追究你等已属宽宏,还敢妄想放生大会?”

“不怕告知你们:莫说今年,往后李府一切法会、善会皆与你匯林寺无干,速速离去!”

方丈与眾僧闻言骇然。这正是赔了夫人又折兵,他等虽满腹怨愤,却不敢半句爭执,只得吞下苦果。

回寺后,方丈將圆林重重责骂,革了库头之职。

圆林惊惧交加,又將多事的空寧狼训一番。若非空寧素会討好贵人,早被逐出寺院。

经此一事,圆林对空寧再无好顏,打骂成了家常便饭。空寧无处可去,唯有隱忍,其时他心中作何想头,却无人知晓。

此后不过一年,屹立东都数百载、传闻有仙祖庇佑的李家竟一夕倾覆,家主李解元、

李景胜俱赴黄泉。

又过数年,匯林寺东窗事发,圆林银鐺入狱。在那暗无天日的牢中,某夜忽梦溪明阴森冷笑,惊醒后猛忆起前事,细想过后,方知这“灾星”之可怖一一他父母、大伯、东明寺、匯林寺乃至东都第一世家李家,皆成过往云烟!这岂非真真正正的灾星?

那时他惶惶不安,疑神疑鬼,只期望莫要害了自家性命。

幸而两年多牢狱虽苦,总算保得住命。不意今日竟重遇这“煞星”,震惊之余,这叫他如何不惊不怕?

李修安与溪明听罢原委,俱各恍然。

李修安忽忆起前番善財龙女奉观音法旨,送连襟山舆图至五庄观时,曾提及东都某寺遭查封一事。

龙女未言明何寺,然时日正好吻合。若东都別无大寺遭封,定是这匯林寺无疑了。

圆林哆嗦道:“我我已將始末尽数告知,求二位放我离去罢。”

李修安问道:“可知空寧下落?”

圆林一,面色微变,连连摇首:“没—未曾见过。那时我尚在狱中哩。”

其言虽似有理,李修安却觉他有所隱瞒,正欲再问。

那圆林“噗通”跪倒,揪面垂泪道:“求求你们放过我,我求求你们了...求求你们..”

溪明见他这般,心下不忍。终究是昔日师父,又有救命之恩,纵想报答,只怕他千万个不愿。

溪明深吸一口气,扶起圆林温言道:“师父莫慌,我等绝不为难於你。”

圆林连连称谢,再不顾其他,转身便走。

溪明急唤:“师父且住!”

圆林伴装不闻,步履更疾。

溪明只得追上,將酒罈递过:“师父,你的酒罈落下了。”

圆林一愣,虽面现犹豫,手却不由自主接过罈子,连声道谢方去。

溪明证证望看远去背影,自是五味杂陈,心中深为空寧担忧。

李修安看出他心事,宽慰道:“莫忧。只要空寧尚在东都城,吾定带你寻得。”

还有一句话李修安没说:即便其人已故,魂魄若在地府,他亦有法子教二人再见一面溪明感激不尽。二人既知真相,便往东都城行去。

却说圆林见了溪明,如白日见鬼,抱两坛酒速速离去后,寻到一处溪水,將手插入泥中搓了又搓,几欲破皮方止。復脱外衫浸水揉洗,拧乾犹不放心,又采水草將坛面细细擦洗,口中直念念有词:“灾去厄消,祸远离身,冲走,冲走,俱都冲走——”

这般洗刷整整一个时辰,直至有浣衣妇人至溪边,圆林方抱坛仓皇离去。

这神仙酿虽好,却不能果腹。圆林本欲携酒入城售卖,但转念一想:若被查出来歷,难免再入黑牢。加之今日偏遇那灾星,只怕霉运將至,更不可入城发卖。

他急中生智,忽想起十余里外有座宏远寺,心头一喜,转了方向直奔而去。

至寺门求见管事,声称有珍物交易。僧人通报后,管事將信將疑见了他。

待圆林小心启封酒罈,管事嗅之,又取木勺浅尝,轻“嘶”一声,惊喜赞道:“好酒!莫非是东都贵人最喜的神仙酿?”

圆林奉承:“管事好眼力!此酒自名家李家倒台,存世日稀,往后必更值钱。这般年份之酒,今作价三万钱一坛如何?”

那管事何等精明,知其来路不正,伸二指只肯出两万。

几番討价,圆林失口说出尚余七坛。管事眼神一亮,思付片刻,允以两万五千钱一坛尽数收购,但需承诺余酒只卖他寺。

圆林欣然应允,领钱出寺。他虽飢肠辗、头痛脚跋,心下却大喜,自翊此计高明,此番卖与寺院最是稳妥,彼此皆不敢泄密。

他晕陶陶哼起小曲,憧憬未来:待酒尽售,便算发了横財,可在东都置宅买妾购田,逍遥度日。

正打算进城吃饭,买辆驴车,想得美处,忽浑身一颤,暗叫:“不好!那灾星与道土见我携酒而出,虽应允不告发,若他们返寺將余酒尽数搬去,我岂非竹篮打水?”

“不行,我须得立即回寺查看!”

念此,圆林顾不得飢乏,急返匯林寺。一时心焦,选择抄近路,竟上了官道。

正当他忧思之际,忽见黄尘捲地,骏马飞驰,厉喝震耳:“八百里加急!阻者死,逆者亡!”原是江淮突发大灾,疑有水怪作乱,地方急报经东都直送长安。

圆林本就头晕脚软,神思不属,闻声惊惶,腿脚一软跌倒在地。方慌爬起,已被快马撞翻践踏。

马上驛使厉骂不休,强勒马韁,奔出数里方控住惊马,竟头也不回,绝尘而去,盖因依唐律,八百里加急撞死行人概不究责。

圆林倒在地上,呕血不止,嘴里气若游丝道:“果是灾星我的酒——”言未尽而气已绝,双目圆睁,竟是死不目。可怜临死犹惦那几坛美酒。

正是:灾星未必从天降,祸福皆由人心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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